【新葵】梦见草．After～樱树下的新邂逅 (上)
＊夢見草paro，因完成的時間在夢見草發售前所以可能有bug
＊虐向(?)
＊陽夜cp有
１
木桶中的水，清澈地能看见桶底，把手边的食材放进去做清洗，然后再一样样地丢下锅炖煮，锅子旁围绕着的阵阵热气夹杂着佳餚的香气。
我小心翼翼地握着勺子搅拌着，乘起一点用小碟子试下味道，满意地点点头，才把火用熄，下意识地转头。
“新－－饭做好了唷。”
无人回应的屋舍，传来自己声音的回音，愣了好一会，才让我回想起一件事－－
这裡现在，并没有其他人。
夜去街上巡视，新和阳两个人……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。
“不行，不是说好要放下的吗。”
我甩甩头，像是要甩掉心裡渐渐扩散的，被称之为思念的情感，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眼前的饭菜上。
那两人离开之后，大概过了两年左右，这两年裡，我和夜的情绪起起伏伏，时而会想起昔日的恋人，但是，我们的使命并没有结束，说好要连着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。
所以，我得放下。
失去恋人的痛，我和夜彼此都明白，当自己回想起什麽时，彼此都会选择沉默，这也能说是一种默契吧？
同时失去自己所爱的人、同时体会到人世的无常。
我和夜，可能是为了忘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，只要上头交代的任务，每次都会结伴同行，让自己累得没有时间回想起这一切，自然而然地，时间就会如同白驹过隙般流逝。
说起来也很讽刺，我们因此立了不少功劳，还被赐予几个美名。
无奈的是，心中唯一想展示给他看的人，却早已不在身边。
“我回来了－－。”
远远地传来的，是夜的声音，我把饭菜放到桌子上，拉开门出去迎接。
看到的却是夜怅然若失的表情，原因两人心知肚明。
“欢迎回来，夜。＂
我给夜一个笑容，夜却叹口气低下头，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。
“……真羡慕你，葵，能这麽快放下，我……到现在还是没办法，甚至期待这只是一场梦，打开家门的同时，又能看到他的迎接……。”
他皱起眉头，越来越哽咽的话语，一字一句都表现出他还是走不出一年前的伤痛。
当然我也一样。
“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，难过也只是让再另一个世界的他感到担心，不是吗？打起精神吧，夜。”
心裡多少还有那麽一点疙瘩在，想念是一定的，但因此退而不前，想必他也会对这样的我感到失望。
说好要连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，我可没有对过去唉声叹气的时间。
“如果我也能这麽快放下就好了。”
夜苦笑，眼神中的落魄表露无遗，我是知道的，夜在每个晚上，都会呆愣愣地望着千日红。
我想，这大概是他们重要的回忆，就像我会盯着金盏菊想起他一样。
每次去採草莓时，那树丛旁的橘色花朵，属于我们俩的记忆。
２
人来人往的市街上，我如往常一样来往巡视着。
不禁感叹着，虽然很笃定地对夜说着自己已经放下，现实上却只有在自己执行任务时，才能暂时忘掉他。
“这不是皐月先生吗？实在是好久不见了呢。”
推着推车卖团子的老婆婆，一眼认出我，眯起佈满皱纹的眼睛，怀念地笑着。
“老婆婆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呵呵……今天不来点团子吗？刚蒸好的喔。”
老婆婆好意询问着，在听到那两个字时，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湖，又再一次地激起浪花。
团子，是我和他巡逻时，一定会嚐嚐的点心。
一年前，我们在街上巡视时，总会和眼前的老婆婆买一串团子，坐在一旁的草地上，他一口我一口分着吃，再去摘和金盏菊长在一起的野生草莓，带回家给阳和夜一起享用。
软软的、甜甜的，恋爱的滋味。
“谢谢您的好意，不过现在并不是买团子的时候，之后有空的话，我会去和婆婆买东西的。”
确实，少了那个他，无论团子再怎麽好吃，也食之无味。
“这样阿，那我就等着你喔，路上小心。”
老婆婆顿了一会，随即恢復慈祥的笑容，步履蹒跚地离开。
“……呼，一切都已成过去，对吧？皋月葵。”
自言自语地呢喃，我握紧双拳，深深地吸一口气，再次忘却所有不必要的眷恋，返回昔日与他的居所。
“什麽？北方的城镇出现了叛乱份子？”
回到家后，和夜一起吃晚饭时，夜踌躇地对我开口。
原本以为樱花众这件事解决之后，一切都能好转，但看来事情也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麽单纯。
时代的变动，政权的不稳定，不时出现的叛乱份子还是使我们忙得不可开交。
“嗯，上面的人希望我们能去解决，怎麽办？要接吗？前阵子我们已经接了一个讨伐的任务，所以这个应该是能推掉的，只是想先问问葵你的意见。＂
“夜怎麽想？＂
对于夜的问题，我以反问做为回答，一直以来的任务，都是我擅自接下的，希望自己能对这个世界更有贡献，也希望能藉此忘掉心中的伤痛。
夜对于这样任性的我，每次都会选择奉陪。
他是怎麽想的，至今我还没有听过。
“……我想去，葵能陪我吗？＂
眼前的夜先是沉默了一会，抬头开口说道，笑容中的苦涩透露出他的真实想法──
看来，夜也和我一样。
“当然，我们可是伙伴，相互扶持是必要的吧？＂
“嗯。＂
笑容底下，更多的是心酸，彼此暗地裡都明白着。
该是时候放下了，皋月葵。
３
早晨的寒气吹在脸上，一切都一如往常。
只不过，敌人从樱花众变成国家的叛乱份子，身旁熟悉的那个人，变成自己的挚友夜。
“没事吧夜？这裡的地形，我们都还不太熟悉呢。＂
我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夜，夜坚定地摇摇头表示没问题。
这次的任务，离家有点远，所以都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地方，因此我们俩也提高警觉，迟迟不敢鬆懈。
“葵，小心四周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。＂
夜在我耳边提醒着，我才注意到四周的杀意。
不知何处射过来的弓箭，不偏不倚地正中身旁的树木，也打乱我和夜两个人的步伐。
迅速接近的五六名敌人，团团把我和夜包围住，围在我们身旁警戒着我们的行动。
我嚥了口口水，尝试着判断这些人接下来的行动，才缓缓开口。
“……夜，左半边就交给你了。＂
“了解。＂
刀刃互相碰撞的声音四起，我和夜双双杀入敌阵。
把重心放在脚底，看准对方的弱点突破重围，这正是他所教给我的。
用刀阻挡朝自己射过来的弓箭，一个没有看准，不小心地就划开敌人矇在脸上的头巾。
黑色的布匹底下的面孔，却让我愣在原地。
“葵！小心！＂
夜的刀朝我面前挥过去，有着“他＂面孔的敌人，边啧嘴边躲开。
两人的视线相接，我霎时失语，手上的刀突然变得沉重，想往前挥，却失去所有力气，只能不可置信地注视眼前的人。
察觉到不对劲的夜，沿着我的视线望去，也诧异地瞪大双眼，随即恢復意识，与他拔刀相向。
我什麽都不记得，只觉得手臂上突然多了些刺痛感，四周的敌人也一一倒下。
等到一切都结束，只察觉到身旁的夜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，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。
“没事吧？葵。＂
夜喘了一会之后，收起他惯用的刀，顶着複杂的神情朝我开口。
“嗯，抱歉在战斗中发愣了，我……＂
“葵，真的，没有必要逞强的。＂
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，夜温柔地扶着我的臂膀，低下头，似乎也想起什麽似地苦笑着。
我摇摇头，给他一个爽朗的笑容。
“并没有逞强喔，我只是突然有点累，所以才会愣住，我想休息一天大概就能恢復原谅了。＂
“……。＂
“真的。＂
夜见我这样回答，也不好再多说什麽，只能和我一起笑着。
“很疼吧？我先稍微帮你包扎一下。＂
注意到我手臂上的伤口，夜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与绷带，立刻就帮我敷上病缠好，对刚才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隻字不提。
……只是很相像的人而已，不用太过于在意。我对自己这样说。
解决一切也休息够了，两人才结伴着一同返家。
战斗过后，总是特别疲惫，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床舖上，脑海又不自觉地浮现他的身影，明月透过窗子射进屋中，寂静的夜晚，再一次地衬出自己的孤寂。
“真丢脸阿……居然因为这样的事，让自己受伤，也给夜贴了麻烦。＂
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，自嘲地自言自语，讨厌起自己的懦弱。
“一切都没事的，我一定能放下的，睡一觉就好，绝对。＂
疲惫的身躯，使的思绪渐渐变得模煳，不一会，就进入梦乡。
４
“诶？首领找我？＂
隔天，当夜去汇报昨天任务的经过与成果时，回来带给我的口信让我一头雾水。
上头的人指名找我，但是却没有明确地指出到底是什麽事。
“嗯……不知道是什麽事呢。＂
夜低着头，显然有些担心，然而我也没有头绪，自己做了什麽会被上头责怪的事。
除了昨天把敌人误认成自己昔日的战友这件事。
“我知道了，抱歉喔夜，今天的巡逻你可能得自己去了。＂
夜摇摇头表示没关係，露出很久没有露出的微笑，对我招招手。
“嗯，路上小心。＂
我徒步前往新选组的根据地，一路上不停思考着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错误。
不过，除了昨天给夜贴麻烦以外，我真的想不起来其他事。
“……在战斗中分心，让自己和同伴受了伤，或许也是一条罪过吧。＂
我心想，一手暗暗地抚上另一手的刀伤，惭愧地笑笑。
如果是这样，那我的确犯了很大的错误。
身为一个武士，挥刀的时候是不许带有任何情感的。
更不用提对敌人有了其他感情，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，但是我却下不了手，还得要夜帮忙解决。
这样的自己，真的糟透了。
我甩甩头，明明和他说好要连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，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资格说这种话。
别说代替他，连自己的本分都没有做好。
走了好一段路，好不容易才到达新选组的本营。
我和守卫互相点个头之后，走进首领接见手下的谒见室。
首领背对着我，手环抱着肩膀，身旁则站着一个妙龄女子，看见我之后悄悄地对我点个头。
“你就是皋月葵吧？＂
首领问道，转过身上下打量我，看到我手臂上的伤之后，颇有深意的颔首。
“是的，请问有什麽吩咐吗？＂
我提起精神地回答，虽然对首领未知的徵招有些胆怯，但不管是赏是罚，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逃避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
“不用那麽严肃，最近你和长月两个人，几乎是什麽命令都会冒死达成，辛苦你们了，今早长月来汇报内容时，说这都是你的功劳，确实是这一回事吗？＂
首领用着威风凛凛的口气对我嘱咐到，意识道应该不是惩罚之后，我才鬆口气地正视着眼前的他。
不过，夜居然这样说吗……？
“所有任务，都是因为有我和夜呃……长月，才能达成的，功劳不能归咎于任何一人。＂
夜对首领说的话，让我有些心虚，如果是昨天那种情况，没有夜的帮忙，我可能早就死在敌人的刀下，说都是我的功劳，我实在是过意不去。
“还是感谢你们，长月他......貌似有个恋人吧？所以我才没有找他，事情是这样的，小女已经值二八年华，是时候该找个如意郎君嫁了，我希望我这个女婿能够独当一面，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那个意思？正好小女也对你颇有好感，要不你们就先在外面转一圈顺便聊聊？＂
首领这样说道，身旁貌美如花的姑娘有些不明所以地低下头，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婉拒。
夜的恋人，是阳，这貌似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。
反观我和新，似乎不会太张扬，倒也不是刻意隐瞒，就只是顺其自然。
首领貌似不知道我有恋人这档事。
现在这个场面，无论怎麽拒绝都会有些尴尬，这种节骨眼之上，我也只能先点头答应和那名姑娘好好聊聊。
走在本营旁的小路，身旁漂亮的姑娘低头不语，脸色的红润显示出她的羞涩。
我却想起了他。
如果他是我，想必会很开心吧？因为公务繁忙的我们，连上街的时间都只有巡逻，能和女孩子接触的时间真的不多。
而且是首领的女儿，想必也能拥有些权力。
但我没有娶其他女孩子的意思，但如果直接拒绝这个姑娘，对首领也算是一种失礼，更不用说糟蹋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。
我的心裡不可能装的下，除了他以外的人。
“那个……皋月先生，给您造成麻烦了吧？＂
身后的姑娘看着沉默已久的我缓缓开口，苦涩的笑容显示出她的不安。
“哈哈哈……也不能这样说，是我的错。＂
心情複杂，面对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，我却只能活生生地浇她一桶冷水。
“不不不……都是父亲大人太过于心急，我不过是稍稍提起皋月先生的事……让你困扰真是抱歉。＂
那名姑娘频频对我点头道歉，让我的罪恶感一层层地攀升，更不知该如何拒绝。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＂
我对她坦承，原以为会遭受到一阵不留情面的气话，眼前的她却一点都不意外地微笑着。
“我知道的。＂
“诶？＂
“是卯月先生吧？……一年前，很不幸地因为重病去世的，那名武士。＂
“……。＂
我以为，眼前的姑娘完全不知道我有恋人的这一回事，如果她是知道的……
看来她也是被首领半怂恿之下，半推半就才勉强父亲替她说媒。
我沉默以对，事实早就被当事人看穿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丢人与尴尬。
“皋月先生真幸福呢，有个就算经过生离死别，情感也不会因此消散的恋人，如果是我，绝对做不到的吧。＂
姑娘在一旁的草丛坐下，望着蓝天发愣，悲伤的神情呼之欲出。
像是在盼望着什麽的表情，我也曾在镜子中，以及夜的脸上见过。
“阿……那个……＂
“我叫做若叶。＂
开口后，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姑娘的名字，姑娘发现我停顿的原因，嫣然一笑地对我说道。
“若叶姑娘，妳……有其他爱慕之人吧？＂
听到她这样的话语与表情，心裡已经有个底，她或许也曾经丧失过自己心爱的人。
姑娘没有回话，只是轻轻地点点头，投予我一个甜美的笑容。
“他就和皋月先生、和卯月先生一样，是很厉害的武士，但是最后，却还是胆怯了呢……嘛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。皋月先生，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持这份情感，直到你再次遇到他，父亲那边我会说明的，你大概还有该去做的事，抱歉给你造成麻烦了，我们回头有缘再见面吧。＂
名为若叶的姑娘站起身，把耳边的鬓髮拨到耳后，带着悲伤的笑容，自顾自地回到新选组的本营。
回过神，又只剩下我一个。
在别人眼裡的我和他，如果是如她所见到的那样就好。
我会抱持着这份情感，但是暂时的忘却，才能让我做更多事、让我看得更多，才能带给在那个世界的他。
所以拜託，让我暂时忘记他……可以吗？
５
带着沉重的步伐，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家中，不假思索地躺在平坦的床铺上。
明明没有做什麽事，却觉得特别疲惫。
心累。
闭上眼睛好一会，休息到自己的疲惫感消失，我才睁开自己的双眼。
但在眼睛重获光明时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。
我处在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地方，事物也是完全没有见过的，正当我四处张望寻找有没有人时……
“葵，要出门了吗？＂
转过身，夜一副着急的样子，就像是我认识的他，却又有点不太一样。
“夜，我们不是才刚结束任务吗？又有什麽紧急事件了吗？＂
我有些疑惑地问着眼前的夜，夜却听不太懂我的话，显得有些困扰。
“葵酱──还没睡醒呀？梦到什麽有趣的梦了？＂
似曾相识的声音出现在耳边，我回头，阳在我的额头戳了一下，开朗的笑笑，彷彿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的。
我一下子脑筋转不太过来，阳……应该和他一样，在一年前丧身才是。
但眼前的阳，却是货真价实的一个人。
“阳……？该不会……新也在吧？＂
抱持着那一丝丝的希望，我怯生生地开口，只见阳和夜两个人互看一眼，双双笑了出来。
“葵酱你真的睡煳涂了呀？新当然在阿，今天我们四个都是off呢，不是说好要一起出去逛街吗？＂
阳摸摸我的头，笑容灿烂地就像是昔日与夜在一起的他。
“新的话，我想他大概在和黑田一起玩吧？我们去共有房间叫他吧。＂
夜眯着眼睛说道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。
两人口中尽是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话语，off什麽的、黑田什麽的，完全不清楚到底是什麽，但是……
从他们口中吐露出的、他的名字，再次扰乱我平静的心湖。
跟在阳和夜两个人身后，他门打开门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，正拿着胡萝蔔逗弄着一隻黑色巨兔。
我捂着嘴，看着眼前之人慢慢转身，露出令人思念已久的脸孔。
忍住放声大哭的冲动，眼角却不争气地渗出滴滴泪水。
新朝我走来，扶着我的脸，颜色不悦地看了阳一眼，再看看夜。
“谁把葵弄哭了？＂
记忆中的声音迴响在耳边，我赶紧擦擦自己的眼泪，回给他一个平常的笑容。
“没有，只是打哈欠打得太大力，不用担心的。＂
熟悉却又陌生的他影像重合在一起，虽然有些不同，但面容是真的、嗓音是真的──
触感也是骗不了人的。
“嗯……那就好，肚子好饿阿，我们快走吧。＂
新下意识地就牵起我的手，走出房门，就和记忆中一样。
是梦？还是事实？我已经无法分辨，我只希望，自己能在他身边，久一点、在久一点，直到两个人都腻了为止。
眼前的景象过于壮观，但新、阳和夜三个人却没什麽反应，只有我一个人会对这些没见过的事物倒抽一口气。
三人都对我投以奇妙的眼神，久而久之，我也只把这些赞叹藏在心中。
会自动上升的楼梯、会自动打开的透明门、以及那些味道奇异的食物。
走进一家食铺，四个人分别和旁边的男子点了一些东西，我有些不太了解菜单上的到底是什麽食物，随便指了一个之后，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新看我很无助的样子，就替我点了一点东西，然后摸着我的额头。
“葵你……怪怪的，不舒服？＂
我一愣一愣地抬头对上新的双瞳，再看看对坐的两个人，不知所云地苦笑。
“没有，只是稍微有些累，但是没问题的！这种程度不算什麽的！＂
“如果真的撑不下去，要说喔，葵酱。＂
坐在我身边的三人面面相觑，最后还是由阳开口。
我微笑着点头，其实根本没有什麽不舒服，只是......有点搞不清楚状况，到底这个和谐的世界是真的，还是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才是真实的。
“……我也好累，想睡。＂
新在吃完我们点的食物之后，面无表情地瘫在桌上说道。
“诶？新……哪裡不舒服？要不我们今天就先这样了吧？＂
“草莓牛奶不足。＂
“……。＂
听到这句话，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回去会做给你喝的。＂
我笑着回答，心裡想着──果然，就算是在这个我不熟悉得世界，新还是新，不管在哪都是不会变的。
“不用这麽麻烦，这附近本来就有超商吧？＂
阳叹口气，对新的电波有些无可奈何，夜则掩着嘴偷偷笑着，似乎对这样的现状习以为常。
在去买了新要的草莓牛奶之后，我们四人坐上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之为“电扶梯＂的东西，到了二楼。
阳很自然地走进一家店，和站在前臺的一个姑娘有说有笑，夜看了有些小丧气，被阳的馀光扫到，带着抱歉的面孔拉住他的手，帮他一件件地仔细挑选；新则自顾自地、有趣没趣地随便抽出几件衣服，看几眼又塞回去。
我盯着这些布料少到几乎没办法保护自己的服饰，有些不解，但是这个世界的人，好像都是这样穿的，包括现在的我，也是这种衣着。
“阿……这件很适合葵，是葵的颜色。＂
新拿起一件天蓝色的衣服，袖子短短的还有着兔子的图案，直在我身上比对。
“诶？适合我……吗？＂
对于这个世界的审美观，我实在不在行，只能盯着看四面无表情，实际上却兴致满满的他，拿起一件件衣服，贴我身上上下打量着，又在自己身上比对。
这样的新，很少看见呢。
望着他的脸庞，我更不明白这到底是真实的，还是只是一场梦。
新认真起来的侧脸，总比任何事物都要帅气。
不知道挑了多久，四人走出店铺时，阳的手上大包小包都是衣服，其次是新，再来是夜，而我因为不知道该怎麽挑选，也买了几件刚才新帮我选的衣服。
阳和新交换一个眼神，然后乐得拉起夜的手，笑着对我道。
“那今天就先这样，我和夜还有事先走啦，晚点宿舍见──。＂
不知道是和新说好的还是阳单方面的想要和夜独处，一个人就拉着满脸问号的夜消失在人海当中。
……这两人，也没有变呢。
因为发呆的太久，回过神来，发现身旁的新已经不见踪影，四周全是陌生的脸孔，一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葵，这裡。＂
新发觉我没有跟上去，往回走了几步，朝我伸出他的右手。
就像是那个世界的他一样，每次都会温柔地握着我的手，度过每个开心与不开心的瞬间。
眼眶中充满泪水，目睹这一幕，更加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是不是梦境。
一切都太过于真实，他的一举一动，无论任何一处，都像极了心目中的那个他。
我握住他的手，太过真实的触感，却让我的心情五味杂成。
穿梭在人群中，一手被新握着，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的背影问道。
“新……你相信平行时空吗？＂
新回头看我一眼，似乎明白了什麽，看着我的脸开口。
“葵今天心不在焉的，原来是在想这种事。＂
“对不起……让你担心了呢。＂
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，但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到，新今天一直担心着我的情况，带给他困扰，对我来说十分惭愧。
“我相信喔。最少，黑兔葵我是见过的。＂
“诶？＂
看着新好像想起什麽，颇有深意地点着头，也让我一头雾水。
黑兔葵？……我变成黑兔的世界吗？
甩甩自己的头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，如果照新所说的，那这个世界也是真的……吧？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别的世界的我们并没有在一起的话……＂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＂
新猜到我将要说出口的话，直接打断否决，我却只能笑着回应。
是阿，别的世界的新和葵，并没有在一起，那个世界的新，早已离葵而去。
“不管在哪个时空，我们都是一起的。＂
他肯定的语气，唤来我更多的泪水，曾经，你也是这样答应我。
在死前那一刻也是。
从眼角流出的泪，带有着温度与複杂的情感，不管这是不是一场梦，心疼的感觉依然难受。
面前的新没有继续问下去，转过身子抬起我的双颊，用指尖轻轻抹去我的泪水。
闭上双眼，感受他的气息，只希望，这个触感维持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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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圖部分感謝 @ナンシ— 表白楠楠❤(ӦｖӦ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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